时间回到20世纪初,自诩浪漫的法国人和比利时人第一次来到刚果,打开了刚果闭塞的大门,被强制性放眼看世界的阵痛之后,络绎不绝的游客为刚果带来了漂亮的鞋履、服装、配饰,你若要问此时的刚果的经济程度,他们可能家徒四壁到只能对精神文明如饥似渴,倘若硬要说战争唯一的贡献,那就是种族单一的文化在人类范围内的大规模传播,同时得到洗礼和升华。
殖民者强势散播下,让刚果这个饱受战乱和贫苦的国家孕育了这样一群人,二十多年前,他们被命名为“sapeurs”,在阴霾和废墟的背景中,这群身着Prada、Dior、Gucci,嘴里叼着原叶雪茄,衣着考究程度不亚于日本富翁阶级的男士显得格外刺眼。在一个难民遍地、饿殍遍野的国家,这群时装受害者似乎在做着哗众取宠的事情。
刚果登上了BBC新闻榜,第一次不是因为战乱。
黎巴嫩在人类历史上是一个比丘之国,却被时尚界认定为高定设计师的摇篮。在无石油无金矿的政府无力对年轻设计师给予支持的状态下,黎巴嫩仍有超过四十家相对稳定的时尚企业和阿拉伯地区稳定的购买力,如今一提国籍为黎巴嫩的设计师都似乎更容易被好莱坞明星接受,这个国家无力抚养这个充满野心的“孩子”,但在欧洲和北美建立的伟业的第一批黎巴嫩籍设计师却给了这个国家“后来居上”的资本,让黎巴嫩的设计师在国际上频频发声。
巧合的是,黎巴嫩也曾是法国殖民地,且在对整个时装产业具有重大影响的二战期间,黎巴嫩是被英国占领,显然两种文化都在战后再度开花结果,将黎巴嫩塑造成了不折不扣的“东方巴黎”。人口占总人数三分之一的首都贝鲁特一分为二,西区穆斯林,东区上流社会信仰基督教,大部分从小习得法语,生活方式接近欧洲,这里的女性自由开放,美丽是引以为傲的东西,谈及时装,她们有着敏锐的时尚触角和独到见解,对时装有着不容置喙的热爱。
对于世界来说,黎巴嫩是弹丸之地,对于时装来说,它是培养了Elie Saab和Zuhair Murad这样优秀设计师的耶路撒冷,值得朝圣和铭记。
在以色列享有盛名的申卡工程与设计学院,那里的师生曾在战火中看完了一场秀,一位申卡的老师说“不然怎样,你要向仇恨与丑陋屈服么?”这并非一个反问句,也不是以色列独有的问题,而是肯定地表述: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我们认为不安全的地方都有着时装的存在。
基辅存在时尚,2014年3月乌克兰在基辅举办了自己的时装周,当时正值俄罗斯占领引发政治动荡的高潮时期。
赞比亚存在时尚,作为世界上最贫穷的三十个国家之一,也有自己的时装周。
哥伦比亚存在时尚,在纪念哥伦比亚服装出口协会成立25周年的盛会上,邀请了本国政要出席,意在改变人们提到哥伦比亚就只会想起毒品交易或与之相过的死亡人数。
泰国存在时尚,在日本和中国台湾率先将聚酯纤维的民族印花衬衫搭配元年牛仔夹克,时装编辑还分不清vintage和古着的时候,这些潮流单品从曼谷发往世界各地。
华裔摄影师张晶娜(Zhang Jingna)掌镜《Harper’s Bazaar》越南版2015年11月刊
越南存在时尚,越南的时尚杂志制作精良堪比欧美大刊,时装周也好看。
巴黎遭袭的第二天,“Fluctuat nec mergitur”(漂浮但不沉默/焚而不毁)投射在埃菲尔铁塔上,时尚行业从业人员第一时间坚定地表态与巴黎荣辱与共,比起激进的抗议与制裁,这些绵绵细语就像给巴黎的一封情书,鼓励巴黎走出阴霾。
时装可以什么都不是,它是远古历史罅隙中人类进化的必需品的延伸品,是创造和身着它的人赋予了它情愫,Alexander McQueen以“Highland Rape”为主题的1995年秋冬系列讲述了18、19世纪英国队苏格兰发起的长达一个世纪的“高地清洗”;Vivienne Westwood用炸鸡骨头拼成服装上“FUCK”一词向撒切尔统治下对主流思想的压制表达不满;川久保玲已经不止一次在自己的作品中表达了反战观点,甚至抨击针对当今女性,甚至是向割礼点头的政治战争;Raf Simons重塑了飞行夹克,在对越战的抨击中探讨对真理和自我表达的需求,时装一直有张勇敢的脸,在某种关键时刻,它又是强有力的一切。
Yves Saint Laurent作品,以白鸽表达对何平的期盼,1998年世界杯期间回顾展
Givenchy 2016 S/S以“Celebration of Love”为主题,在9月11日举行
Walter Van Belrendonck 2014 F/W 男装系列,以反对种族歧视为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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